他的冷漠像当头泼下来的冰水,苏简安不再说什么,逃跑一样下车了。 原来是这个原因。
可是从前半场来看,洛小夕并没有苏简安说的那么厉害,陆薄言沉吟了片刻:“她在研究张玫的招数?” 他在吃蛋糕,看不出满意或否,但他没有把蛋糕连带着碟子一起扔掉,就说明蛋糕至少是合他胃口的。
偌大的客厅,就只有陆薄言和苏简安两个人。 “无聊。”苏简安打开电脑,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。
“是我。” 陆薄言“嗯”了声,苏简安叹了一口气:“搞不懂你们这些资本家,会所开得这么偏僻,入会条件又苛刻得要死,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拿到会员资格……”
“少夫人。”徐伯走过来,“一位姓苏的先生来找你。他说,他是你父亲。” Daisy替苏简安推开门,苏简安客气的和她道了谢,缓步走进陆薄言的办公室。
过了很久,他松开她的唇,不等她喘过气来,他的吻已经又落到她的颈侧。 可从苏简安的口中听到,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。
后来在眼泪中明白过来,母亲替她撑开的保护san已经随着母亲长眠在黄土下,苏亦承远在美国,有心保护她也鞭长莫及,她只能靠自己。 苏简安边脱鞋边问:“这房子,是徐伯说的那位老厨师的?”
她也去处理配菜和准备沙拉,时不时不放心的瞥一眼陆薄言。 但她似乎是真的害怕,她盯着自己受伤的脚,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紧张,抓着他的力道也是前所未有的大。
那么陆薄言呢? 这一天,苏亦承注定是不能心平气和的过了。
陆薄言的神色很沉,沉得看不出喜怒。他深邃的眸底看似平静,却又让人觉得他的平静背后有火焰在熊熊燃烧。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俯身到苏简安耳边:“你虽然不‘太平’,但也没什么看头,我占不了你多少便宜。”
换好药,重新包扎好伤口,洛小夕一瘸一拐的出去,苏亦承神色深沉的站在外面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如果那只是梦,她愿意闭上眼睛一直沉睡下去。
陆薄言还有事,把苏简安送到家门口就又走了,苏简安在花园里给洛小夕打了个电话,告诉洛小夕网络上人肉她的行动陆薄言已经插手了,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,她的资料是不会曝光的。 陈璇璇在等着她窘迫逃离,好把陆薄言还给韩若曦吧?
不如什么都没有,走的时候也不必带走什么。 “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了吗?”
他低沉的声音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柔,更多的却是强势的命令。 现场布置的方案最后是苏简安确定下来的,她在原来的设计方案上做了很多细节上的修改,因此她再熟悉不过现场的每一样摆设了,逛了一圈忍不住问陆薄言:“怎么样,陆先生,你对你太太的成绩还满意吗?”
自从被挟持过后,苏简安经常做噩梦,梦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个场景,双目浑浊阴狠的凶手,拿着刀在她身上来回比划,要在她身上雕刻,然后将她肢解。 这种品级的钻石本来就罕有,加上那篇报道的图片她仔细看过,所以她确定首饰上的钻石,是陆薄言四个月前拍下的那颗钻石切割出来的。
他现在就是任性的孩子,苏简安哪里敢说不,接过毛巾按着他坐下来:“陆薄言,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?” 给他挑了他常喝的那个牌子的矿泉水,还是一脸不高兴,苏简安晃了晃他的手臂:“就这一次,下次一定听你的。”
所有人都以为,这样的一位老太太,她的一生必定是富足惬意,没有经过大风大浪。 苏简安想想也是,看见了又能怎么样?而且……十几年不见了,陆薄言不一定能认出她来吧?说不定他们曾经擦肩而过呢。
“厨师刚进厨房。”徐伯说,“少夫人你饿了?那我让他们动作快点。” 陆薄言皱了皱,送了块牛排进苏简安嘴里堵住她的嘴巴:“我要去美国出差。”
“是吧。”沈越川无奈的说,“其实我……” 他固执的没有开灯,借着从对面写字楼投来的灯光走到了办公桌后坐下,熟练的点上一根烟,对着城市的夜景吞云吐雾,突然就有些羡慕起陆薄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