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最后一点怒气也消散了,把解酒汤盛出来,装了一半进保温桶,写了张字条压在苏亦承的床头柜上,告诉他有解酒汤,冰箱里有饭菜,然后端着剩下的一半去叫陆薄言,“起来,把这个喝了。”
回到家先做的就是放水洗澡。
从小到大,苏简安自认不是口舌笨拙的人。此刻,那几个字明明就在唇边,却好像有千万斤重一样沉沉的压在心口,无论如何说不出来。
陆薄言这个名签下去,他们之间……就真的结束了。
“我自己会去。你或许可以帮我另一个忙。”洛小夕说。
她踹了踹苏亦承,“你……多久……没有那个……了?”
上千上万的车潮水一般涌上马路,将望不到尽头的大小道路填满。
最诡异的是,他放弃了苏氏的并购,完全给了陆薄言。
如果是白天,她心底的慌张和不安,恐怕逃不过这个男人锐利的双眸。
苏简安已经猜到他未说出口的台词了:“你怕我知道后会离开你?”
“汇南银行不批贷款,就要另外想办法。”陆薄言说,“我今天要早点赶去公司。”
陆薄言接过盛着酒的玻璃杯,一口见底,才发现是度数不怎么高的酒,用沈越川以前的话来说,喝这种酒就跟过家家一样。
他又尝到了目睹母亲离开人世时的那种滋味,心壁上最重要的一块被人无情的剥落下来,留给他的只有鲜血淋漓的疼痛。
陆薄言眯了眯眼,眸底绽射出刺骨的寒光:“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?”
许佑宁的脑海中掠过一张俊朗不羁的脸,摇了摇头。
陆薄言冷着脸径直上楼,在床头柜上看见了苏简安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。